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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跟我们一起哭着走进梦幻庄园~《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四章)

MkGenie 永远的杰克逊 2023-09-17


原著作家:塔丽莎-莱翰

翻译:小李长头发变小季

校对:Michelle

声明:我们正在连载本书。争取每周一章。本文只做参考,意图将美好故事分享给歌迷。本文并非官方翻译,但希望以后有机会在中国正式出版。文后可联系我们工作人员购买本书的英文原版,支持原著作者并收藏好书。最后也请大家在文后用“赞赏”,支持我们的努力。


第一章回顾:万众期待的连载故事,《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一章)

第二章回顾:连载:《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二章)疯追他的演唱会

第三章回顾:连载:《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三章)与MJ的一次次见面



第四章 走进梦幻岛


在我的想象中,我一直认为,如果迈克尔是个魔法师,那梦幻庄园就是他的童话王国。梦幻庄园于1980年末开建,位于洛杉矶西北约130英里的圣巴巴拉县,占地约2700英亩。这里是他的避风港,让他得以暂避尘世。只有他邀请的客人才能进出,这其中包括他的家庭成员、密友和一大批生病的孩子,他们经常来这个幸福的仙境,梦幻庄园,里嬉戏玩耍。


艾德里安·格兰特和MJ


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两次机会通过迈克尔接受采访时拍到的照片和镜头窥见到梦幻庄园的内部。第一次是粉丝杂志《疯狂》(Off the Wall,迈克尔的第一家粉丝俱乐部,1988年创立同名粉丝杂志《疯狂》 )的创办人和撰稿人艾德里安·格兰特于1990年采访了迈克尔。三年后,第二次采访由奥普拉·温弗瑞完成,她参观了他装修的别具一格的客厅、私人影院以及游乐场,并向约9000万观众进行电视直播。我反复看着那些珍贵的影像,并把它们移植到我的脑海中。因为只有在那里,我能穿过那道金色的大门,进到梦幻庄园里来。


如今的奥普拉已经变质,被世人唾骂


我认识的大多数粉丝至少见过迈克尔一次,有的甚至有机会和他拥抱。尽管这个梦想我在2002年底还是没能实现,但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个歌迷能踏足进梦幻庄园,这儿也是我和蒂克第一次来加州时驻足的地方。然而,这一切突然出人意料地改变了。在2002年的8月,我和蒂克随一些其他来自欧洲的粉丝来到了纽约。迈克尔将在那里出席MTV音乐录影带大奖的颁奖典礼。那天恰逢他44岁生日,我们听到了一个谣言,说迈克尔会在几天后邀请一个美国的歌迷会在他不在家时参观梦幻庄园。


当我们在皇宫酒店见到迈克尔时,他向我们证实了那谣言的真实性,并邀请我们和其他粉丝一起去他家做客。我和蒂克发现我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们必须在留纽约追随迈克尔和飞到离纽约数千里的迈克尔家做客这两个选择中二选一。最终,我们选择留下来。期待着,祈祷着这样的机会能再度降临,实现我们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梦幻庄园是迈克尔世界的中心,但对我们来说,迈克尔在我们心中无可替代,即使被邀请到他的王国也不能诱惑我们离开他的身边。


接下来一次,我终于去往梦幻庄园时,蒂克很遗憾不能一同前来,我是和其他四个好朋友一起去的。她们都是女孩,一个来自德国,一个来自瑞典,两个来自西班牙。那是2003年的2月,在一部名为《与迈克尔·杰克逊一起生活》的纪录片播出后。片中,来自英国的记者兼主持人马丁·巴舍尔用他的评论毁了整个片子。他暗示观众,迈克尔和孩子们存在某种不正当的关系。但这些评论仅仅基于他自己扭曲的观点,毫无真相可言。如果没有马舍尔居心叵测的暗示,这部纪录片只能证明迈克尔是个多美丽而富有爱心的人,但这不是记者们想要的效果。事实证明,这部片子引起了极大的争议,那些盯着迈克尔一言一行,不放过每一个能污蔑迈克尔机会的人看准时机,对迈克尔进行了各种刺耳的辱骂。



我和我的朋友们决定去一趟梦幻庄园,有传言说迈克尔就在那里。尽管我们永远不能确定这些谣言的真实性,但对迈克尔来说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我们只想告诉他我们对他的爱和支持。于是我们在梦幻庄园外等了好几天,门口的那对棕色的木质大门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主人在里面的迹象。岗亭就在大门边上,我们把给迈克尔的信递给了在那儿值班的守卫。当这些工作人员和客人从梦幻庄园出入时,我们还和他们聊了天,这其中就包括马龙·白兰度的儿子米科。很多人都想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在大门外呆着,交谈过后,他们又对我们过去的冒险和对迈克尔的执着感到惊奇。


2月19日,我本来要赶飞机回到德国,那时我还住在那儿。去机场前,我在梦幻庄园外最后又等了几个小时。早上十点刚过,一个女孩突然用平静却清晰的声音说:“豪华轿车。” 我们都知道她在说什么,争相恐后地从租来的车里跳下了车。就在那儿,迈克尔的白色豪华轿车正沿着梦幻庄园的路缓缓向我们驶来。车停在了门口的岗亭,司机热苏斯(Jesus)和守卫聊了几分钟,然后把车开出了庄园,停了下来。


“那只是一些要走的客人们。”守卫冲我们喊道。但我们拿不准是不是应该相信他。因为当人处在这样的工作岗位上时,通常都会觉得自己有责任隐瞒迈克尔的行踪以保证他的隐私。黑色的车窗摇下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后来我们发现那个声音属于莫里·波维奇)对我们说:‘“进来打个招呼吧!”这时我们都以为这辆车上坐的真的是迈克尔的客人。但当我们凑上去看的时候,我们都惊叫了出来。因为乘客舱的皮椅上依次坐着的竟然是迈克尔和他的三个孩子,还有那个我们后来才认出来的美国电视节目主持人莫里·波维奇。回到欧洲以后,我们才发现莫里是迈克尔的反击片《镜头背后的真相》(The Footage You Were Never Meant To See)的主持人。他在片中向大家展示了巴舍尔是如何操纵迈克尔让他相信自己,然后是如何处心积虑又无情地背叛了他。


我们告诉迈克尔,我们和我们远在欧洲的朋友们都会一直支持他。他听了说:“告诉他们,我爱他们。”然后他告诉我们他要去弗洛里达州的迈阿密。我们其中一个女孩问他,是否可以让我们跟着他,迈克尔用“痛苦”的声音回答说:“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对你们说‘不’。”我们大笑着说:“不行,你必须对我们说不,迈克尔。这样我们才能控制住自己。”接着我们向他保证我们不会跟着他,因为这显然是一次私人旅行。


当我们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时,因为他说他几个月前被蜘蛛咬了,现在还很疼。说来也怪,就在这时,车后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大蜘蛛,那是当年正在热映的电影《蜘蛛侠》。“蜘蛛。”我指着电视屏幕脱口而出,每个人都大笑起来。然后迈克尔说:“你要看吗?”他指的是他被蜘蛛咬的伤口。毋庸置疑,我们都说想看。“当你们看见了肯定会 ‘咿呀!’一声。”他说。我们保证我们不会,但当他刚要拉起他的裤腿时,“咿呀!”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逗得他又开始大笑起来。当他真的拉下袜子让我们看了他小腿上那块还缠着绷带的,很大的泛黄的伤口时,我们全都同情地叫出了声。



其中一个女孩问他,我们是否能和他合影,他同意了。于是我们全都挤进了那辆豪华轿车,把照相机递给了莫里·波维奇。这张照片最终被他放到了留言板上,其他粉丝看到迈克尔兴高采烈地被五个崇拜着他的女孩簇拥在中间时,都拍手叫好。当我就坐在迈克尔膝上时,他问我来自哪里。然后他告诉我他有多爱爱尔兰,并且希望能住在那里的城堡里。“给我找个城堡。”他用孩子气的声音热情洋溢地说。“我会的,如果我找不到城堡,我就给你建一个!”我向他保证说。


当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孩,她或许是我们中最有勇气的一个,问出了我们每个人心中最渴求的事。她问迈克尔我们能否有机会进入到梦幻庄园里参观。他说:“当然,跟守卫说一声就行了。”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最随意不过的事。我们告诉他,必须由他本人亲自和守卫说,不然他们是不可能相信我们的。随后,他的司机热苏斯(Jesus)向迈克尔承诺,他从机场回来就会把我们带进庄园里。


当迈克尔的轿车消失在菲格罗亚山路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共同感受着这次邂逅的余味和对即将进入梦幻庄园的期待。几分钟后,岗亭里的守卫走了出来,对我们说:“他们来电话了,”他的意思可能指的是迈克尔和热苏斯,“你们现在可以进来了。”我们的车子载着我们五个人越过了梦幻庄园的边界。我们三个是第一次进到梦幻庄园里来,而另外两个女孩是第二次。因为那两个西班牙姑娘接受了上次在纽约时迈克尔对我们的邀请,在去年八月和其他粉丝一起加入了前所未有的梦幻庄园参观团。



我们跟在守卫的车后面,经过了一个标志性的彼得·潘在空中飞翔的路牌,下面写着:孩子们在玩耍。我们把车开进停车场时,梦幻庄园的管家乔·马库斯过来接待了我们。他告诉我们,他将是我们这一天的导游,并说迈克尔嘱咐他要像“接待皇室成员”一样招待我们。结果他和其他工作人员真的不厌其烦地这么做了,无论我们到哪儿,他们都用灿烂的微笑和亲切的语气同我们打招呼。



我们跟着乔穿过停车场后,出现在我们面前,被阳光映得闪着微光的建筑就是我梦寐以久的金色大门。当大门缓缓打开,我们穿过那个有金色的“梦幻庄园” (Neverland)标识的门拱时,我的眼泪不禁簌簌而下。幸福而喜悦的眼泪却夹杂着悲伤。因为在这个充满魔法的世界里,蒂克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她却没能和我一起分享这样的幸福时刻。



乔带领我们走进了一个古朴的房子,并解释给我们说这是梦幻庄园的火车站,通常客人们将会在这里开启他们的梦幻之旅。大厅里有个男管家的蜡像,手里托着一个银色托盘,里面装满了各种硬糖。而我们脚下是一张大地毯,上面有梦幻庄园的徽标——一个穿着蓝色连体裤正坐在月亮上的男孩。


一列看起来像童话书里描绘的那样的老式蒸汽火车停在火车站外,我们爬上了前面的车厢,随着它带我们逐渐深入庄园欣赏着眼前的一切。我们途经了被修建的很整齐的花园和各种玩耍着的孩子造型的铜像:有正在翻跟头的,也有正在玩追逐游戏的。他们手拉手围成了一个圈,让我回想起在幼儿园玩的“环绕玫瑰花”的游戏(一种很流行的北美游戏,有点类似丢手绢)。我们下了火车,穿过一座桥,不由自主地凝望着那棵“给予树”。迈克尔曾经在巴舍尔的纪录片中说过他很爱爬树,并在那儿写了很多歌曲,其中就包括《治愈世界》(Heal the World)、《你会守护在我身边吗》(Will You be There)、《黑或白》(Black or White)和《童年》(Childhood)。


去年八月,包括我的两个西班牙朋友在内的四十名粉丝破天荒地被邀请参观梦幻庄园,尽管迈克尔的房子依然禁止外人进入,但这是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事。所以当乔领着我们走向那座都铎式风格的建筑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我们将要进到迈克尔的房子里了!通向门口的石阶两侧都有一排穿着整齐制服的工作人员,当我们从他们身旁路过时,他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对我们说:“欢迎来到梦幻庄园。”我们很感动,却也有点受宠若惊。其实我们想说,我们只是五个普通的女孩,没必要弄得如此正式。



我们迈步而入,走进了一个温暖而舒适的房间,里面有热烘烘的壁炉、一个巨大而精美的城堡模型和很多圣诞装饰品。迈克尔全年都留着这样的圣诞装饰,一部分是为了弥补他作为凯瑟琳,这位虔诚的耶和华见证人的儿子错过的那些圣诞庆祝活动,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迈克尔只是单纯的很喜欢这些装饰。然而,最吸引我们眼球的是那些悬挂在墙上的美术作品和照片。有很多照片被摆在壁炉上的画框里、钢琴上和各种家具上。乔还邀请我们一起翻阅那些被夹在相册里的照片。



我们端详着那些绘画作品,有些作品我们在迈克尔1992年出的诗集和回忆录《舞梦》中见过。也有他的孩子们在每个年龄段的照片、与各种名人朋友的合影,这其中包括伊丽莎白·泰勒、比尔·克林顿、戴安娜王妃,还有曾经他还在“杰克逊五兄弟”(The Jackson 5)时和兄弟们一起演出的照片。和其他来梦幻庄园参观的人一样,我们在进门前必须签订合同,保证不会拍摄任何照片。所以当我们有机会将这些写下来的时候,不得不通过回忆去拼凑那天的所有细节。


我们漫步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发现奥普拉·温弗瑞(另一个曾经赢得过迈克尔信任,却在后来不幸背叛了他的人)早在十年前就采访过迈克尔了。图书馆的架子上都是用皮革装订过的各种书籍。而在这些书中,那个西班牙姑娘惊讶地发现了她和哥哥多年前制作并送给迈克尔的书。这也向我们证明迈克尔经常和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会好好保存所有我们送给他的东西,每封信、每个礼物,珍藏的每个物件背后,都是粉丝的那份甜美柔情。


乔邀请我们共进早餐,于是我们来到了餐厅的圆桌前。餐桌旁是吧台和配套的高脚凳,将厨房和用餐区域分隔开来。厨房里,工作人员正在准备饭餐。我凝视着墙上悬挂着的布谷鸟钟,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样我就能像外面那些嬉戏的孩子们的铜像一样,永远幸福下去。一名叫玛丽亚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份梦幻庄园的早餐菜单。我点了一份芝士蛋卷,但我简直吃不下去,因为我的胃正因为兴奋而抽搐着。其中一个女孩往窗外瞥了一眼,忽然惊叫起来。原来外面有一头大象正在饲养员的引领下在庄园里漫步,一头真正的、活着的大象!于是我们都凑到窗边围观,直到饲养员带着骆驼给我们表演了一系列戏法,逗得我们眉开眼笑,才回到了餐桌前。



早餐结束后,乔把我们护送到了后门。那儿摆着一堆小孩子的鞋,上面挂着一块白板,用潦草的字迹写满了孩子们对迈克尔的洋溢着爱意的留言。这让我们得以窥见他们的日常生活,了解到他们平时亲密的相处模式。庄园里有很多隐藏的扬声器,轻柔地播放着迪士尼音乐。


随后,乔引领我们参观了庄园里的电子游乐场。我们试玩了那里的各种游戏机,还在自动摄影机前面摆各种姿势合影,拍完后,它会以手绘肖像的风格把照片自动打印出来,给我们那难忘的一天留下了珍贵的纪念。


随后,我们回到火车上继续在庄园里游览,当我们路过了一个印第安式的村庄时,乔告诉我们,那是迈克尔和他的朋友麦考利·卡尔金(一个好莱坞演员兼童星,小鬼当家主角)一起搭建的。火车缓缓驶向了庄园深处,停在了动物园。那里住着各种农场动物,从鳄鱼到猴子再到老虎,应有尽有。我们用一个锥形的纸杯喂羊驼;在爬行动物馆里抓蛇和狼蛛;看猩猩和他的饲养员一起表演各种把戏。史黛西把她嚼了又嚼的泡泡糖喂给了动物,引得我们哄堂大笑。


置身于迈克尔亲自设计和创造的天堂里,我们度过了充满欢声笑语和幸福得无以言表的一天。梦幻庄园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迈克尔精神的延伸,完美展现了因他而生所有的物件和魔法。小到那些在用餐区域的小仙子雕像;到他受到迪士尼启发在电影院设计的动画。比如,只要一触碰按钮,屏幕上的灰姑娘和匹诺曹就像活了过来一样栩栩如生;再到当夜幕降临时分,地面会被闪烁着的灯照亮。小路被映照的金光闪闪,树也在暮色中闪耀着光芒。



从动物园出来,我们在游乐园里玩了海盗船、旋转木马和摩天轮。随后我们还去了电影院,大厅里能自取各式的免费糖果。然后我们坐在电影院那毛绒的红色椅子上,用大荧幕欣赏一系列迈克尔拍的片子。一开头播的就是《月球漫步》(Moonwalker),这让我回想起童年时代第一次看到这部影片的情形。我不禁再一次潸然泪下,所有对迈克尔的爱,在这一刻尽情释放了出来。



那时的我从来没想到,未来有一天,我竟有机会在他缔造的梦幻王国里看这部片子。这一切都源于就在几个小时前,他邀请了我们进来参观。



随着夕阳西下,天空开始逐渐变暗,落了那一天的第一滴雨。我们乘着火车回到总站。总站被修建在一个小山顶上,上面有一副巨大的画像,画的是迈克尔深爱着的母亲——凯特琳,旁边还有一首迈克尔为她写的诗。我们走出车站,驻足欣赏那个由灌木和鲜花拼成的巨大的时钟造型的园艺作品,时钟上还有用黄色花卉拼成的“梦幻庄园”(Neverland)。这时,一道彩虹破苍穹而出,我们都认为,这简直是给我们完美的一天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直到乔给了我们一个惊喜——他邀请我们在迈克尔家共进晚餐。在晚宴上,我们和其他客人一起,这其中就包括马龙·白兰度,一个叫玛丽·卡西欧的小女孩(他们家的人和迈克尔走得很亲近)和盖文·阿维左(我们通过巴舍尔的“纪录片”认出了他和他的兄弟姐妹)。



那天晚上,当我们离开这个星光闪烁的天堂时,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再见。而当我们驱车离开时,一个路牌让我们最后一次感受到了魔法,得到了宽慰。路牌上画着三个天使,上面写着“短暂的告别”(Goodbye for now),意思是,说“再见”只是为了今天的告别,而绝不是永远。事实上,仅仅过了六个月后,我就又一次步入了那道金色的大门。



2003年的8月29日晚,那天是迈克尔45岁生日。当我和蒂克在内的八十名粉丝在梦幻庄园外徘徊时,安保人员出人意料地邀请我们所有人都进到庄园里来。我很高兴能再次有机会进入迈克尔的王国,并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包括蒂克在内那些第一次进梦幻庄园的朋友们的反应。那天我们没能有机会见到迈克尔,由于迈克尔的房子再一次禁止入内,参观也受到了很多限制。但我们还是参观了电影院大厅和游乐园的各种娱乐设施。


第二天,迈克尔要参加由一个美国歌迷会在洛杉矶的奥芬剧院举办的生日庆典。当时我、蒂克和达尼正共享着同一辆车和旅馆。达尼是二月份和我一起被邀请进入梦幻庄园的一名德国女孩。那时,我凭直觉断定:迈克尔应该会提早离开梦幻庄园,前往洛杉矶,而不是当晚直接开车前往会场。因此那天早上,我们很早就起床了。早上九点左右,我们成了第一批抵达梦幻庄园的人。果然,几分钟后,庄园的门打开了。那辆白色的豪华轿车后面跟着一辆黑色SUV,缓缓驶出了庄园。我们赶紧把外卖点的早餐丢到一边,跟在SUV后面,艰难地驶过了崎岖的菲格罗亚山路,沿着高速公路上了101高速,一直开到了比弗利山庄的比弗利山威尔希尔酒店。


我们戴着那天晚上为迈克尔的庆生活动买的礼帽快速跳下了车,跑到了那辆白色豪华轿车停靠的车库边。迈克尔从车上下来,招呼我们过来,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拥抱。又一个我长久以来的梦想成为了现实。一个拥抱,就像一张和迈克尔的合影,都是我期冀已久却从没向迈克尔索要的东西。尽管当别人这么做时,我总会跟着沾光,并将永远感谢这些人。但我发现我自己很难张开口向迈克尔提什么请求。我的第一个拥抱,就像我的第一张合影,都因是迈克尔主动邀请的而显得格外特别。而那感觉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就像置身天堂,被爱织成的毯子轻轻包裹。


那天庆典结束后,迈克尔回到了梦幻庄园,而我们就跟在护送的车队后面。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在庄园的大门外逡巡、玩游戏、等待时机,希望在我们踏上回家的漫长旅程前,还能有机会再见一次迈克尔。9月6日是星期六,在外面驻守的粉丝只剩下十三个人了。我、蒂克和达尼原订当晚的飞机返回德国。我们原计划是:下午一点离开梦幻庄园,这样就能沿路找餐厅吃个午饭。但当返程的时间逐渐逼近,我们临时改变了主意:在庄园外进行最后一次野餐,三十分钟后再离开。


在各个粉丝团体中,我们三个是唯一一个能在美国使用手机的小团体。因此我们把其中一部手机给了一个叫玛丽的法国女孩。她向我们保证,在我们去附近的小镇洛斯·奥利斯沃买食物时,一旦这边有什么情况,她就会按下短信的“发送”键。几分钟后,我们刚开过菲格罗亚山路,我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于是我们又火速赶回了梦幻庄园。一路上我们都不停告诉彼此,玛丽可能是犯了我在那星期已经犯过一次的错误,误触了“发送”键。那次是蒂克去商店买东西,我在庄园外守着,结果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当我们赶回来时,其他粉丝已经簇拥在大门口了,迈克尔坐在一辆自行车上,戴着蓝色的头盔,就停在大门里。“天哪!我们马上就到超市了,一接到玛丽的短信得知你在这,我们就飞速赶回来了。”我冲口说出。迈克尔大笑起来,说:“然后你就这样回来了。”然后他打了个响指。我们又和他聊了一会,他说,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来梦幻庄园“玩”。我们刚有机会再见到迈克尔,又有机会再次进到梦幻庄园里。没人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幸运,至少对我、蒂克和达尼来说,如果按原计划行动,下午一点我们就离开了。那我们将会错过这一切。


其他粉丝都不能在美国使用手机,因此他们都不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叫我们回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是在我们返回欧洲的时候,谁能想象当时我们有多心碎!现在,我们错过的不过是当晚回家的飞机。情况就像二月份我第一次被邀请进庄园时一样,我可以说服航空公司把我的飞机改到第二天。这次,我们都要试图说服航空公司了。尽管我希望我们都能改签成功,但即使不成功,我们也不在乎。这样的机会在粉圈简直闻所未闻,太罕见太珍贵了,我们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世俗小事就放弃掉。



在梦幻庄园里,我们已经有点熟悉这里了,大家排着队走进大门,涌进了停靠在站台的小火车。我们以为火车会带我们去游乐场,但让我们欣喜的是,火车竟停在了迈克尔家附近。迈克尔的堂兄李(Lee)邀请我们参观电子游戏场。我们玩了游戏机,打了水仗,还用附近的喷泉和池塘给我们的喷水枪装水。


十分钟后,我注意到有些粉丝不见了。然后我看见了李,他正招手示意我们到主屋去。他把我们带到一个装饰着蜡像和美术作品的小房间里。我一边赞叹着这精美的装潢,一边和刚进来的其他粉丝打着招呼。然后我看到了迈克尔和他孩子的保姆,格蕾丝·鲁温伯。他坐在房间里的一个超大扶手椅上,保姆就站在他身边。


我们凑到迈克尔身边和他打招呼,然后围着他坐成了一个半圆形。就像十三个人在做一场罕见的难以置信的梦,梦里是个绝对理想的世界,实现了两个我们中绝大多数人从小就渴望的事:(1)见到迈克尔;(2)参观梦幻庄园。这简直是作为粉丝的极致体验。如果每个人都能看到我们曾经看到的;了解到我们曾经知道的东西,那这一定能被认为是人类的极致体验:与自己的梦想缔造者一起;和这个星球上最闪耀的灵魂一起;在他创造的梦境里。


当我们全都落座后,迈克尔转身管格蕾丝要摄像机,她照做了。迈克尔说:“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对摄像机说一段话,告诉我们成为粉丝的契机和原因都是什么……谁想第一个来?”屋子里鸦雀无声了一小会,大家都太害羞了。于是不知所措的我说:“玛丽!”因为她坐在半圆的末尾。于是玛丽讲了她的故事,接下来大家就按顺序轮流发言,有些人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或者会得英语比较少,就没说几个词。


迈克尔打开了他旁边那盏长颈台灯,当我们谁开口说话时, 他就会用台灯对准那个人,就像给那个人打了追光灯。我和蒂克讲述了我们是如何在“历史”巡演中相识,并在那之后结伴旅行的故事。迈克尔说,他一直都有个疑问:在等待他演唱会开场的这数个小时里,如果我们想去卫生间了该怎么办。我们大笑着告诉他,其实我们只是忍着不去卫生间而已。因为当他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一切不适都会荡然无存。然后格蕾丝问我们,为了追随迈克尔都去了哪些国家,当我们把这些国家列出来时,迈克尔摇着头说:“所有国家,他们每个地方都去了。”


当每个人都说完后,迈克尔问:“接下来我们做点什么?”。我说:“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因为他看起来很像讲故事的人——坐在扶手椅上,周围围着一群“孩子”。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正围坐在他身边,迷恋地凝视着他,聚精会神地听他说每一句话。


“好,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迈克尔接着往下说,“那是一个关于非洲的故事。可能你看了很多有关非洲的书籍,但那些都不是真的。人们希望你相信非洲是个充斥着各种犯罪活动的贫穷国家。但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贫困和犯罪。其实非洲是个很美的国家,我和普林斯、帕丽斯总是去那儿度假,那儿就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我可以说,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之一,资源极其丰富。比如很多钻石就是产自非洲。但后来却被英国人占有成了殖民地。”


这时,我和蒂克开玩笑似的互击了一下手肘,因为蒂克是在场的唯一一个英国人。迈克尔看了笑起来,然后接着说:“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你到底是什么肤色或是什么种族。无论你有黑色白色黄色亦或者是蓝色绿色的皮肤,我都不在乎……但了解这片土的历史很重要。而非洲是一切的开始,是文明的发源地。如果你读《圣经》,你可以将一切追本溯源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所有你们今天能看到的耶稣画像和图片都将它描绘成一个留着胡子和长发的白人。尽管肤色其实并不重要,但据《圣经》中记载,但他其实应该是个橄榄色皮肤的人。”


我说:“但这才是本源,对吗?”


他说:“是的,如果他是黑人,为什么不能说他是黑人?为什么要改变它?... 其实信仰什么宗教不重要,但你们要知道,耶稣曾是一位伟大的先知。”


迈克尔大力推荐我们有一天能去非洲看看。格蕾丝本身来自于卢旺达,对迈克尔对她家乡发表的观点赞同地鼓起了掌。


能听迈克尔发表长篇大论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我以前也听过他演讲,比如在纽约的“治愈儿童”研讨会上,他上台参与讨论。但从没有过观众这么少的经历。他开始给我们讲述他正在为之努力的人道主义工作和正在筹办的新的慈善机构。


“我们想给它取名为‘逐梦基金会’。”他说,“我们希望各个国家上百万的孩子们能在国际儿童节那天在白宫门口游行示威。我们希望那会成真。有一天,孩子会告诉他们的家长,他们想做什么,想去向哪里。我们就是立志于帮他们实现这件事。我们正在联合科菲·安南(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开会讨论应该如何实施。很多人并不在乎孩子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些政客和其他人同意出席会议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以便发展他们的事业。但我们必须让两种目的都成为现实。”



迈克尔接着说:“你知道,很多父母们其实并没有花足够的时间陪孩子。导致孩子们哭着渴望得到父母的爱,并在电子游戏上寻求安慰。这就是为什么学校会有这么多暴力事件,那是孩子们希望能以此吸引父母的注意。我认为儿童节会缓解这种孩子和父母疏远的关系。我和我父亲关系并不好,因为他总是让我从早到晚工作,工作再工作。虽然现在我们关系好多了,因为他是个天才,真的。但我认为如果那时就有儿童节,我们以前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僵硬。我必须得牢记这件事,并呼吁大家帮帮孩子们,但我不确定人们是否听到了。”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听到了!”


他说:“真的吗?有时,我不是很确定。就像男孩更注重鼓点和节奏,而女孩更容易捕捉到旋律。”


我对他说,我期待他能多写点诗歌,因为我爱死他出过的那本《舞梦》了。他告诉我,他正在写一本很厚的诗集兼摄影集。可悲的是,由于2003年下半年那场黑暗突然降临,那天他向我们讲述的慈善事业和诗集都没能问世。


“我不知道为什么媒体经常说我是个怪胎;说我很奇怪;说我不愿意和别人讲话,”迈克尔用难过的嗓音说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说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呢?”


我们对他这句话反应都很强烈,纷纷表达了我们对小报新闻的厌弃。格雷斯在一旁说:“迈克尔每周都会邀请很多生病的孩子来梦幻庄园玩一整天,但这些记者从来不写这些事情。”


当我们聊到最近播出的记录片:《与迈克尔·杰克逊一起生活》时,迈克尔说:“马丁·巴舍尔把我们都耍了,他把我们都耍了。他真的太狡猾了。”


在场的有个来自以色列名叫谢伊的粉丝,他至今仍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他给迈克尔展示了他的T恤衫,上面印着:立刻消灭莫托拉、马舍尔和艾弗拉姆!马塞尔·艾弗拉姆因迈克尔取消了超过两场的演唱会起诉了他。莫托拉指的是前索尼总裁汤米·莫托拉,他去年因为伦敦和纽约的粉丝抗议辞职了。迈克尔说,莫托拉就是个恶魔。天后玛丽亚·凯莉(莫托拉前妻)经常给他打电话哭诉,告诉他莫托拉总是企图毁掉她的事业。


“想象你是世界上唱片最畅销的艺人,签约了世界上最大的唱片公司。而你的老板却不停地想把你拉下马,只因为他嫉妒你的才华。”迈克尔说:“但我们让他从公司走人了。你们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当索尼的唱片销量开始急剧下滑时,他们知道是因为你们。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莫托拉赶出公司。因此有一天,他们开了个会,在那之后,莫托拉就辞职了。”



整整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在那个房间里听迈克尔讲话、提问或是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最后,他站了起来,我们跟着他走了出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才发现,我们跟着迈克尔一起进了洗手间,这才边笑边道歉地退了出去。他出来后,我们又跟着他走了出去。我和蒂克问他想不想试玩一下被我俩丢在门外的滑板车。他踏上了其中一辆,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前滑。我们在后面大声为他加着油:“快点!再快点!”但他边笑边跟我们说,他不敢滑太快,因为他经常因此伤着自己。


格蕾丝开着一辆厢式货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一半粉丝爬了上去。我们剩下的人跟着迈克尔上他堂兄开的一辆黑色宾利。迈克尔坐在前面的副驾,我们爬到车后座,我坐在中间,谢伊的腿上。迈克尔放的是R·凯利的《点燃》 (Ignition)。他告诉我们,因为他和堂兄听这首歌时放的太大声,已经让很多正在讲话的人崩溃了。他还答应我们可以给我们看看他以前得的那些奖杯。


“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些奖项,”他说,“它们是一种竞争,但艺术本不该有竞争的。”


“但你很爱斑比奖,对吧?”我说。斑比奖是迈克尔去年十一月在柏林获得的一个奖项,我记得我第一次来参观梦幻庄园时,奖杯被摆在他的图书馆桌上。


“哦!”他说,“我爱斑比,我爱它,它太可爱了。”



这时,车缓缓停在了电影院外,我们从车里鱼贯而出。


“你知道的,”当我们经过大厅里那个拿着各式糖果托盘的蜡像时,我说,“我经常觉得你应该像威利·旺卡一样,开一座巧克力工厂。”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然后他压低声音说:“你说这个真是太有趣了,这正是我下一个目标。但这是个秘密,秘密。”


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为知道这个秘密而感到兴奋。尽管可悲的是,“巧克力工厂”项目和慈善基金会和诗集一样,他也没能实现这个目标。又或者,他指的“目标”其实是参演好莱坞两年后上映的那部《查理与巧克力工厂》,他也没能参与其中。



在电影院的大厅里,迈克尔给我们展示了一个藏在墙上的暗门。他带我们走进去以后,我才注意到,这就是巴舍尔采访迈克尔的那间屋。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上面描绘的是迈克尔被天使们环绕的场景。还有很多录音设备以及各种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这其中就包括他出席各种颁奖典礼和其他活动时穿的西装短外套,还有“历史”巡演开场,他穿在金裤子外的那身铠甲。我和蒂克抚摸着这身铠甲,惊叹于我们曾经那段时光好像又回溯到了眼前。它是我们还在青少年时代,第一次参加巡演时他穿的衣服,就好像是我们走进这个魔法世界的入口。我们跟在迈克尔后面,在这个房间的各种杂物和那副迈克尔被天使环绕着的画间挤来挤去。后来我发现那副画的标题就叫“迈克尔”,作者是大卫·努达尔。



迈克尔对我们说:“这幅画里藏着东西,你可以看到我在做《比莉珍》。”他指的是他的一个经典动作:用脚尖保持身体平衡,带着手套的手扣在他的软呢帽上。“那是一种视错觉,我给你们一个提示,它在膝盖下面的位置。”一开始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最后还是蒂克找到了它:那是由树叶上的线条组成的图案。“我的所有画都藏了类似的彩蛋。”迈克尔一边说,一边对蒂克那敏锐的眼光表示祝贺。


等另外一辆车的粉丝们也到了大厅时,我们又鱼贯而入到了电影院里。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坐那个毛绒而舒适的红色座椅,而是围着迈克尔坐在了地上。在迈克尔的邀请下,当我们观看他的系列电影时,我从他腿上的桶里抓了一把爆米花。我们用大荧幕看了“历史”的片头、完整版的《犯罪高手》和“真棒”巡演的剪辑。我在二月就在梦幻庄园里看过这些迈克尔的录影带了。而现在,我就坐在迈克尔身边,和他分享着爆米花,再现着那一天的辉煌。


当银幕上开始播放《犯罪高手》时,我告诉迈克尔,我第一次看《犯罪高手》是在1988年它首播的时候,两年后才看了《月球漫步》。那时,我和哥哥把这段影片从电视上翻录下来,放了学就一遍一遍看。他捏了捏我的手,感谢我和他分享那时发生的故事。当播到那只猫从钢琴上走过去的那一幕时,他笑话自己的完美主义:“这部影片的其他部分我都完成了六个月后,才把这么一小段拍完了。但我决心一定要有猫走过钢琴的镜头——六个月!(当然,迈克尔和当时在场的其他粉丝也有很多互动,我都用笔记录下来了。但出于尊重别人的个人隐私,只分享那天他和我互动的部分。)”



离开电影院后,迈克尔回到了那辆黑色宾利,并解释给我们说他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于是我们向他挥手作别,因为我们都以为,这应该是那天我们最后一次就见到他了。李(Lee)继续带我们参观动物园,但我们刚参观了大象和爬虫馆,一个叫维奥莱特的安保人员就过来告诉我们:“杰克逊先生想让你们现在就到家里来。”当我们到了以后,她让我们在后门排成一列。当门打开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迈克尔。此时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宽松的睡衣,穿上了黑色裤子和纽扣衬衫,手里还抱着穿着天鹅绒套装和短裤的小儿子——18个月大的毯子(Blanket)。“他现在已经会走了。”迈克尔说着把毯子放了下来。毯子摇摇晃晃地向他走了几步,倒在了他的臂弯里。看到这一幕的我们都欣喜地惊叹出了声。


迈克尔带着我们穿过屋子,经过厨房时,那里的工作人员冲我们热情地打着招呼。最后,我们来到了客厅。毯子东倒西歪地在我们中间走着,有时会抓着他爸爸的裤脚,有时和我们拉着手。当迈克尔给我们展示那些他和他的孩子们或是一些贵宾们的合影时,我们都围在了他身边,格蕾丝告诉我们,他和孩子们的照片都是他自己亲自拍的。迈克尔还构思了很多画作,其中包括很多以奇幻元素为灵感的场景。比如我最喜欢的“讲故事的人”,是由大卫·努达尔完成的。画中,迈克尔坐在魔法王国的一棵树下,腿上还放着一本巨大的故事书。



我们在每幅画前驻足欣赏时,迈克尔让我们挑战找到每幅画的隐藏彩蛋。这些彩蛋包括他的其他标示性动作,但也有他的手套、软呢帽、妹妹珍妮特和朋友麦考利·卡尔金和瑞恩·怀特。瑞恩·怀特是一名美国青少年,于1990年时死于艾滋病。迈克尔专门写了一首歌 《稍纵即逝》(Gone Too Soon)来纪念他。其中一幅画叫 “一个孤独的孩子的玩伴” ,也是由大卫·努达尔画的。画中描述的是一个金发女孩正在和天使谈心。我们找了一幅又一幅画, “现在,我们来找画中的帽子。” 迈克尔说。然后他开始倒数:“十,九,八……”我很快就找到了,并把它指了出来。但迈克尔继续数着“七,六,五……”“嗨,我已经找到它了。”当他接着往下数时,我抗议了起来。他那板着的脸再也装不下去了,忍不住爆笑起来,逗得我们都笑了。


迈克尔的两个大点的孩子:六岁的普林斯和五岁的帕丽斯突然冲进房间,扑进了爸爸怀里。于是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参观队伍。当迈克尔带我们探索他的房子,并走进了图书馆时,我正试图记住他说的每个字,每个动作和当时的每个细节。这种观察并记住每一个细节的习惯或许我会一直保持下去。以往我和迈克尔见面时间都极其短暂,我只能先将一切都记住。到迈克尔走后,才开始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而现在,我能从这种习惯中短暂地抽离,看看面前正在发生的奇迹—我和迈克尔在一起,聊天、开怀大笑,在各种陈列的家具间漫步,欣赏艺术作品时会不经意擦肩而过。我的思维为梳理我和迈克尔的双重性时开始凌乱起来。一个迈克尔是迈克尔·杰克逊,那个超级巨星,是那个现实里的我从小就幻想着的白日梦。而另一个是,我是作为粉丝,却在这个被上帝祝福过的日子里,被迈克尔当成朋友对待着。


当我和我的朋友在二月份拜访梦幻庄园时,只有迈克尔的私人房间是禁止入内的。那个房间在一扇紧闭着的门后。门上有一尊男孩女孩相互依靠,十指紧扣的雕塑。工作人员玛丽亚告诉我,迈克尔不在的时候,连这个房子里的工作人员都不得进入。迈克尔今天是我们的私人导游,当他邀请我们参观他神秘的私人世界时,我们都万分惊讶。“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激发了我的灵感,那就进去看看吧。”迈克尔这样说。



带着兴奋又好奇的神情,我们排着队穿过一道门,来到了一个能通向各个房间的长长的走廊。每个房间都塞满了各种绘画作品、照片、海报、蜡像、硬纸板、奖杯、玩具……;有全世界各种音乐和电影的周边:《小飞侠彼得·潘》、《星球大战》、《哈利·波特》、《泰坦尼克号》和查理·卓别林等等;还有粉丝送的各种礼物,其中就有我们都认识的一个叫米兹的女孩送给迈克尔的画。以前迈克尔就跟我们说过,他把所有粉丝们送的礼物都保存在仓库里,把它们编目到电脑,并打算有一天将它们都放到庄园的博物馆里展出。当迈克尔给我们展示粉丝送给他的一幅巨型婴儿照片时,他向我们重申了这件事。“你们不知道你们让我有多开心。”迈克尔说。


格蕾丝再一旁肯定道:“他保留着你们给他的所有礼物,他读了每一封信,珍惜着每一份情意。”


我们挤进了一个步入式衣帽间,那儿有更多迈克尔曾经在公共场合穿过的外套。他不停地把它们从衣架上取下来递给我。我根据他以前的表演情况问他:“哦,这些衣服实在太沉了。你是怎么穿着它们还能跳舞的?”迈克尔说:“这些是你看我表演时看不到的。你不知道这些衣服有多沉。但当我跟着音乐起舞时,我没想过这些事情。我沉浸在了音乐里。当你看到一个舞蹈家还要数‘一、二 、三’时,那她不是真的在跳舞。当你跳舞时,你就会变成音乐的一部分。你变成了节奏,忘却了一切与音乐无关的事。”


他给我们展示了一件他的御用化妆师兼朋友凯伦·菲为他制作的皮夹克。“她想把我喜欢的东西都放上去。”迈克尔指着衣服上的徽章和各种图案说道,“但她有点自恋,看。”他指着一个凯伦自己形象的徽章说道。我们都咯咯地笑了起来。引起我们最大反响的是一件有彼得·潘(迈克尔经常以彼得潘自比)图案的外套,背面被小叮的光环绕着。“哦,你得试试这件衣服。”我们齐声向迈克尔说。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会吗?我会穿这件衣服吗?”激动的我们不约而同地请求他试试。


迈克尔带着我们沿着走廊继续往里走。当我们走到一个短楼梯时,迈克尔问我们:“你们已经去过楼上了,是吧?”


“没——”我们齐声回答道。


“那上来看看吧,你们能看到我睡觉的地方,”他开玩笑说,“我的高压氧仓。”



他说的是他遭遇过的无数滑稽可笑的谣言中的一个。1980年,自从迈克尔参观烧伤患者治疗中心,躺进高压氧仓拍了张照片后,就有传言说迈克尔每天都睡在高压氧仓里。我们跟着迈克尔进了他的卧室。当迈克尔将房间的灯光调暗后,镶嵌在床上的莱茵石闪烁出莹莹微光,令我们惊叹不已。我坐在迈克尔的床边,用手轻轻拂过他的床。心想,这就是迈克尔每晚枕着的地方。从今天起,我就能想象出这样的画面:迈克尔躺在一张国王才会睡的床上,整间屋子都像珠宝一样闪闪发光。


床后挂着一幅画,名为“英雄,最后的晚餐”。是画家奈特·乔吉奥的作品。画的是迈克尔坐在长桌旁的宝座上,两侧是其他八位历史人物:亚伯拉罕·林肯、查理·卓别林、埃尔维斯·普林斯利(猫王)和小理查德。朝向床的那面墙上有一个放映机屏幕,正放着最新的史酷比电影。蒂克在床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笼子。迈克尔告诉她,里面有只小老鼠。是的,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抓住它。正说着,帕丽斯猛地打开了笼子,把老鼠拔了出来,交给蒂克,并告诉她小老鼠名叫闪耀(Sparkles). 然后就和普林斯笑话可怜的格蕾丝:“你看!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怕老鼠的人!”


就在卧室门外,迈克尔给我们看了一幅他的画。画的是他在“历史”专辑的封面,但他的身上连了很多锁链,每条锁链都连着一个金属项圈,每个项圈锁着一个被杀头的敌人的脖子。最具特色的是在这些人中,就有最令我们厌恶的汤米·莫托拉、马丁·巴舍尔和指控迈克尔是个坏父亲的检察官格洛里亚·奥尔雷德。


迈克尔开始给我们讲述引发奥尔雷德发起质控的那件事。去年十一月,他在柏林的阿德隆酒店被拍到把“毯子”抱出窗外的视频。“我就是想把毯子给粉丝们看看,”迈克尔说,“但他们剪辑时从来不放事情的整个过程,而是把那一幕放慢速度,所以我看起来就像一个要把孩子扔出去的疯子。她说我是一个坏父亲,但我绝不会把我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听到迈克尔为自己辩护,我们非常痛心。他根本不需要向我们解释,更不应该觉得自己应该向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因为他清白的毋庸置疑,根本无需辩护。我们打断了迈克尔,用恳切的语气说:“我们知道,迈克尔,我们都知道。她是个恐怖的女人,你是个称职的父亲。我们心里全都明白。”


蒂克和我说,她想给迈克尔看看她在“历史”巡演后纹的迈克尔图案的纹身。但她太害羞了,没敢开口。所以,当我们离开迈克尔的私人房间后,我问迈克尔,能不能让蒂克把纹身展示给他看看。迈克尔同意了。随后他又一次让格蕾丝把摄像机拿出来,并带我们进了一间客厅。迈克尔坐到了沙发上,帕丽斯和普林斯各站一边。当格蕾丝回来的时候,她对我和蒂克说:“我认得你们,我在每个国家都能看见你们。你知道的,当安保人员想要把你们推开时,迈克尔总是说:‘离她们远点儿,不准推她们。让她们到我这来。’ ”我们先是感谢了格蕾丝,同我们分享了这样感人的一幕,接着就把注意力转回到了迈克尔身上。当时他正在和其他粉丝们聊着天。


“有些人想说点什么。”迈克尔说:“格蕾丝,你可以为我们摄像吗?有个女孩想对我们说点什么。”他转头看向一个法国女孩,“是你吗?”


那个女孩看上去非常害羞,但还是鼓足勇气说:“迈克尔比猫王和披头士还要出色。”


我们都欢呼着鼓起掌来。格蕾丝问:“谁是音乐之王?”我们齐声喊着:“迈克尔杰克逊!”


迈克尔问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说点什么。于是我的朋友谢伊站出来,表演了一个精彩绝伦的节目。他通过用自己的声音模仿鼓的声音,打出了迈克尔的《比莉珍》(Billie Jean)和《他是谁》(Who is it)的节奏。当他表演完,迈克尔使劲地鼓起了掌,并告诉谢伊,他有很强的节奏感。



我陪着蒂克走上前,帮她掀开她衬衫的一部分,露出了背后纹身。迈克尔让格蕾丝录下了她的纹身,并让蒂克第二次讲述她的故事。然后我让蒂克还我这个人情:帮我露出左肩胛骨的纹身以便展示给迈克尔看。


“我是在1996年纹的这个纹身。”我站在镜头前说:“当时只有摩托手和肌肉猛男才会纹纹身,所以对一个年轻小姑娘来说,还是很独树一帜的。”然后我把头转向迈克尔,说道:“能成为你的粉丝是我毕生的骄傲。我想告诉全世界,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想向每一个人展示你是如何鼓舞着我,影响着我生命的轨迹。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带有你的图案纹在身上,永远留在我的身体上。我爱你,迈克尔杰克逊,我真的很爱你。”


当我说这些时,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我可能已经对迈克尔说过一百多次“我爱你”了。这句话,我曾在每场演唱会上都大声冲他喊着;写在每封信里;连每次和他短暂的对话都时不时的穿插着“我爱你”。但在他面前,我从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敞开心扉。迈克尔从沙发里站起来,向我走来,轻轻将我拥入他那天堂般温暖的怀抱中。


粉圈里有个精英主义的观点,认为那些追随迈克尔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人比别人更有资格接近迈克尔。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世界存在着的真正的精英主义,是那些在对的时间出生在了一个富裕家庭的人。他们有钱和自由和相对应的生活方式,以支持他们四处旅行。除去这些人,我们都曾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但作为一个爱着迈克尔的远道而来的陌生人,我觉得我能成功接近迈克尔取决于这样几个因素:首先,我年轻健康,拥有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尽管我为了追随迈克尔,常常在最后一刻才提出休假请求,但我灵活而宽厚的老板还是会准许我的请求。所以我其实是相对有较高特权的。另外就是时间,你愿意在这件事上花多少时间。对我而言,只要我有时间,都会用来追随迈克尔。最后是看你有多幸运。运气是不能被夸大其分量的。因为想要满足看见和与迈克尔见面的条件,最重要的是要在正确的时间呆在正确的地点。我和我的朋友尽我们所能,在迈克尔周围露脸,以增加和他见面的机会,并学会跨过横在我们和迈克尔之间的障碍物。但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2003年秋天,有好多追随者在美国等了好几个星期,希望能见到迈克尔。但迈克尔只是打开了车窗同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交流。而我们这个十三人组成的幸运小分队中,有个来自以色列的女孩格外受到迈克尔的关注。但据我所知,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旅行,追随迈克尔。所以我认为,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在饭圈的经验多不多,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2003年9月6日下午在梦幻庄园大门口,你就得到了和迈克尔杰克逊共度一整天的机会。我们碰巧就是这么幸运。



(未完待续)


第一章回顾:万众期待的连载故事,《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一章)

第二章回顾:连载:《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二章)疯追他的演唱会

第三章回顾:连载:《真实童话:迈克尔杰克逊和我》(第三章)与MJ的一次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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